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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三章:死無對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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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慕青騎著馬一路趕回到了蘇府,下了馬將韁繩扔給護院,就向著府內走去。才走到大門口,管家就從裏頭迎了出來,見著蘇慕青全身被雨淋的濕透,連忙讓人去拿幹凈的帕子和披風給蘇慕青:“小姐這是怎麽了?可是別院出了什麽事?”

“沒有。”蘇慕青並沒有多回答什麽,此刻,她只想馬上回到自己的院子。

蘇慕青正要往裏頭走去,黎析的聲音又從遠處傳來:“將軍。”蘇慕青停下腳步,轉過身去,黎析也是冒著大雨騎馬趕來的。一拉韁繩停下馬,翻身下馬快步來到了蘇慕青面前,擡手行禮。

“怎麽了?可是軍營裏出了什麽事?”看到黎析前來,蘇慕青腦海裏第一個閃過的想法就是軍營裏出事了。黎析搖了搖頭,神色有些難看,籌措了一下言詞,如實回答:“將軍,四皇子那邊出事了。”

“出什麽事了?”

“三皇子成功的將四皇子從衡陽帶了回來,只是四皇子在衡陽的時候,丟失了巡查江南的賬本。後來,還是三皇子前去江南,用了四皇子巡查江南的一半時間重新巡查,並且帶回了更加詳細的賬本。

因此,四皇子還受到了皇上的訓斥。反倒是三皇子,因為衡陽救災有功、再加上帶回了四皇子,巡查帶回了賬本。皇上已經下旨,三皇子德行貴重,屢立功勳,封為寧王,另賜府邸!”黎析說到最後,一直在默默的觀察著蘇慕青的神色。他跟著蘇慕青也有一段時間了,自然知道蘇慕青一向不喜歡三皇子,也有意扶持四皇子。可如今出了這種事情,只怕蘇慕青心裏會更加的不痛快。

等了半響,黎析沒有等到蘇慕青的回答,擡起眼偷偷打量了一眼蘇慕青。後者站在原地,沒有他想像中的憤怒,反而很是冷靜。見狀,黎析有些猶豫,輕聲開口繼續問道:“將軍,現在怎麽辦?四皇子哪兒……”

“別說了。”蘇慕青擡手打斷了黎析的話:“黎大哥,你先回軍營去吧。”

“將軍?”黎析很是不解,這個時候,為什麽蘇慕青還那麽冷靜?他已經派人去衡陽去過了,據他查到的消息來看,衡陽洪澇的奏折早就遞上去了。可是不知為什麽,也不知是被誰給壓了下來。

現在這個,四皇子失利是大事,更重要的,就是他們現在有個敵人,不僅將他們的行蹤都清楚把握,還精心籌謀奪了四皇子的功勞。這樣的人如果一直放任下去,那麽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她們。

“這件事日後再議。”蘇慕青咬了咬牙,沒有多說什麽,轉身就走進了府裏。黎析看著蘇慕青的背影,還想再說些什麽,可是看到蘇慕青如此堅決的離開,黎析也無可奈何,只能轉身離開了蘇府。

蘇慕青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,此刻大雨已經停下,天空陰沈沈的,似乎在醞釀這一場更大的暴雨。

封旭搬了凳子坐在廊下,正在和書香說話,一個丫鬟被人看著跪在院中,臉上都寫滿了驚慌。蘇慕青一走進院子,就引起了所有人的註意。

“小姐?”書香見著蘇慕青渾身濕透的走了進來,連忙轉身回了房間拿了幹凈的披風給蘇慕青披上。

蘇慕青走到那丫鬟面前看了一眼,又擡起頭來望向封旭:“確定了嗎?”

“人贓俱獲。”封旭站起身來,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遞給蘇慕青:“這小丫頭一直在你弟弟的院子裏服侍,平時的活計就是打掃院子。我抓到她的時候,她正在往你弟弟的飲食裏下見手青。你不在府裏的幾日,我檢查過你弟弟飲食,裏面的見手青分量越來越多。看來,她們是等不及了,想要趁你不在蘇府的時候,就讓你弟弟一命嗚呼。”

蘇慕青接過那紙包打開看了一眼,又將紙包遞給了書香,走到那小丫鬟面前,冷聲開口:“擡起頭來。”

小丫鬟顫動著身子擡起頭來,一接觸到蘇慕青的目光,就開口驚慌的大喊起來:“小姐,奴婢冤枉啊,奴婢冤枉啊。”

“冤枉?”蘇慕青蹲下身來,直視著小丫鬟的眼睛:“你的意思是說,你沒有下毒嗎?”

“奴婢,奴婢……”小丫鬟是被抓了個正著,此刻就算是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嘴都無法為自己解釋清楚。只能使勁磕頭求饒:“小姐,奴婢鬼迷心竅,求小姐饒了奴婢吧。”

“饒了你?好啊。”蘇慕青答應的很是幹脆,等著小丫鬟欣喜的擡起眼來,這才輕聲道:“想要我饒了你,那你先告訴我,幕後指使你的人是誰?你能說出指使你的人,我就能饒了你。

否則的話,慕遠怎麽吃下的見手青,我就讓你怎麽吃下去!或者,你想試試別的毒,也不是不可以的。”從頭到尾,蘇慕青的聲音都很是平靜,甚至都沒有大吼大叫過一句。可是,那小丫鬟卻還是從心底深處感到了害怕,跪在地上止不住的顫動。

“不說?”蘇慕青手一揚,提高了聲音:“書香,把東西拿來。”

“小姐。”書香將紙包放在了蘇慕青的手上,蘇慕青將紙包放在小丫鬟的眼前,勾起了嘴角:“也不知道這見手青你吃下去會有什麽反應,是和慕遠一樣神思倦怠呢,還是會出現幻覺?怎麽樣,要不要現在試試,我當真是好奇的很啊。”

“小姐饒命啊,小姐饒命啊。”小丫鬟瘋狂磕頭,額頭都磕破了,一張小臉上鮮血夾雜著淚水,狼狽不堪。

蘇慕青站起身來,將紙包遞給站在小丫鬟身邊的兩個士兵,冷聲下令:“餵她吃下去。”

“是,將軍!”

士兵接過紙包,打開來,向另外一個士兵使了個眼色,另外一個士兵上前抓住了小丫鬟,讓她不能動彈。士兵強迫小丫鬟張開嘴,要把紙包裏的東西給餵下去。

“小姐,饒命……唔,小姐,奴婢說……是李姨娘,李姨娘……”小丫鬟被嗆了好幾口,聲嘶力竭的喊出了聲。

“住手。”蘇慕青叫停了兩個士兵,居高臨下的盯著那小丫鬟:“你再說一遍?”

“是,是李姨娘讓奴婢將,將這些用見手青下到少爺的飲食裏的。”

蘇慕青深吸了一口氣,揮了揮手,讓士兵將小丫鬟給拖了起來,盯著小丫鬟的眼睛:“既然你說出了幕後主使,那我也會按照約定的放了你。不過在這之前,你要先給我指證一番才是。”說完,蘇慕青讓人押著小丫鬟,跟著她一起去李雪瓊的院子。

李雪瓊正和蘇若雨說話,一對龍鳳胎也被乳娘抱在一旁。滿室的和樂融融卻被外頭的驚呼聲打斷,李雪瓊和蘇若雨對視了一眼,一同從屋子裏走了出來。

見著蘇慕青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闖進院子,李雪瓊心裏一驚。許是因為蘇慕青的舉動過於張揚,李雪瓊的院子外頭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下人,管家也匆匆趕到

李雪瓊鼓足勇氣,看著蘇慕青冰冷的眼睛,吞了吞口水:“慕青啊,你這是怎麽了?”

“怎麽了?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!”蘇慕青讓人將那小丫鬟給推到李雪瓊的面前,那小丫頭沒站穩跌在了地上,嚇得李雪瓊和蘇若雨都後退了一步。

“李雪瓊,你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啊。居然敢收買這個丫頭在慕遠的飲食裏下毒!怎麽,真當我不知道你的伎倆不成?我告訴你,慕遠入學考試那天我就已經知道慕遠中毒,之所以按兵不動還帶著母親離開,就是為了引蛇出洞。

沒想到,你還真的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害死慕遠啊。李雪瓊,如今人贓俱獲,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?”蘇慕青開門見山的厲聲質問,眼神淩厲直勾勾的盯著李雪瓊。

“慕青,你說什麽呢?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。”李雪瓊臉上寫滿了驚慌,可依舊不肯承認蘇慕青所說的事情。一旁的蘇若雨也開口道:“蘇慕青,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好不好?我和母親這些日子都呆在自己的院子裏,壓根就沒怎麽出去過。你不要隨便帶個人就來這裏亂指責一通,肆意誣陷。”

“小姐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?”管家也是一頭霧水,只能壓低了聲音詢問。

蘇慕青沒有理會,只是沖著那小丫鬟冷聲開口:“你把剛才在我院子裏和我說的那番話再說一遍,是誰指使你在慕遠飲食裏下毒的?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小丫鬟身上,那小丫鬟擡起頭看了一眼李雪瓊,李雪瓊臉上寫滿了無辜。那小丫鬟咬了咬牙,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看向蘇慕青:“小姐,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,是奴婢對少爺懷恨在心,才會做出這事來的。小姐,奴婢知錯了,奴婢甘願受罰。只是小姐讓奴婢所說的話,奴婢是斷斷說不出來的,奴婢絕對不能冤枉了李姨娘!小姐,奴婢犯的錯,奴婢自己領罰!”話音剛落,那小丫頭卯足了勁,向著一旁的院墻撞了過去。

“啊!”滿院驚呼,李雪瓊更是尖叫一聲,暈了過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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